2)第六六八章 割袍(下)_新顺173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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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到的松江府,是人皆求利、狂躁不安、以钱为尊、以利为上、铜臭之气尽掩道德。投机倒把、囤货居奇,以不劳而获食其股息为荣,各色人等行色匆匆,皆为钱而往来。为争家产、股权,衙门官司判断终日不绝;众人所论之事,或今日豆价期货如何、或昨日贸易得息几许……所闻之处,尽是群魔乱舞。

  两个都已经四十多岁的人,自此产生了不同的想法。

  程廷祚想要从头开始,从新学学堂开始,学习那些新学学问,通晓地理天文算数几何物理化学,知天下之大道,而融周公孔孟之学,兴泛爱之世。

  吴敬梓则想要写一本《商贾外史》,尽刺讽新时代的诸多魔幻。

  如果说,这只是两人分歧的开端,那么最多算是眼中所见之物的区别。真正让两人走向绝交的,则是“大义”、“小义”之争,也就是所谓的“道相同?道不同?”

  起因恰正是盐政改革。

  两个人都支持改革,但在盐商的问题上,两人出现了分歧。

  吴敬梓说,当年自己穷困的时候,盐商二话没说,就给了二百两银子,不等自己开口,免得自己难堪。

  再想想自己年轻时候,亲族争夺家产、破败之后受尽白眼、被亲戚躲着。对比一下盐商的态度,当真是感慨万千。

  春秋之义,士为知己者死、女为悦己者容。以士待我,我必以士报之!

  当时赶的也巧,当年在日本的时候,刘钰就劝史世用说,回来后找个枪手,将他在日本的一些见闻写成故事书,也好叫天下人知东洋故事。

  免得写个《说岳全传》,那些外国,整个儿一中原批了层古怪名字的皮,金兀术简直快成儒将了。或者写个南洋小说,那南洋诸国,完全看不出和中原有任何区别。

  因着史世用的书,再一个就是日本儒生和大顺儒生的交流,程朱理学和古儒学派的争端,种种。

  这里面,就因一件旧事,引发了诸多讨论,

  那件旧事,就是“赤穗事件”。

  其实就一春秋战国时代,士为主家复仇的事儿。

  有人说,此真春秋遗风,战国士尚存于扶桑。古之道义,本朝失之久矣。

  天子失礼,求诸于野。

  而有人则用刘钰的那一套理论,给予了全面的批判。

  当然,不是道义上的批判,而是“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”的批判——春秋战国养士之风,在于分封制,在于对土地的全面控制。离开主人,这些士是活不了的,只能依附主人生存。

  如今,最像分封制的,就是盐政那一套。

  信陵君孟尝君等,都有自己的封地、田产,那些士都要依附他们生存。

  而盐商手里拿着盐引,父子继承,新人无法入行,盐引永世不易,这和封地又有什么区别?

  只有分封制,才能养士,才有所谓武士精神。

  盐商现在养了一堆幕僚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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