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,低垂着脸不吭声。
冯保两眼盯着自己脚面也不吭声。
文茵喝汤的动作停住,推开宫人递来的汤碗。
慢慢转了眸光,她定定看着对面背对着的人。
“圣上,念夏呢?”
“伺候不周,赏了板子。”落下最后一笔,朱靖搁笔起身,“放心,已让御医给看过上了药,过些时日就能下地。”
文茵闭眸抚抚胸口,蠕动着苍白的唇瓣:“我的奴婢自有我来教训,圣上越过我动我奴婢,可是要给我下马威?”
朱靖见她恹恹无力的靠着,萎靡而厌世的模样,脑中又响起那院判的话——
“所谓……怒伤肝,喜伤心,悲伤肺,忧思伤脾,惊恐伤肾,百病皆生于气……娘娘这病怕大抵由情绪所生,因而切忌大悲大怒……辅之汤药温养调理,再加之心情常开怀轻松,倒也不会没有康健的可能……”
“朕有段时日忙于朝政,忽略了阿茵,如今看你竟消瘦了许多。”回了神,朱靖到床边坐下,伸手握住她搭在衾被上的手腕,细微的摩挲,“若朕有何处做的不妥,你可直白对朕提,莫再拿自个身子来惩罚朕。”
文茵僵了瞬,随即掀眸看向他,嗤声一笑:“是我没提吗,是你……”
“朕依你。”
他的话很平静,落入她耳中却让她足足呆了几息。
她反应了好一会,意识到他所指什么时,当即忍不住直起了腰身。
“可是指……我先前所提之事?”她直勾勾盯着他的脸,犹有些不确定道。
朱靖探过手臂扶住她腰身,深吸口气,方缓缓吐息,“圣旨已在案上,只待盖上宝印,就立即颁发昭告天下。”
文茵的手指猛地蜷紧!
她下意识往御案的方向看去,唇瓣张了又合。
“你可知,你可知……这很难?”
“如何不知。”
“御史台联名上书,弹劾圣上。”
“朕知。”
“内阁召集百官跪于大梁门前,逼圣上收回成命。”
“朕知。”
“天下非议,道当今色令智昏。”
“朕知。”
“史书会存留一笔,一旦日后国有灾祸,圣上必会被冠以昏君之名!”
“朕,都知。”
文茵张了张口,面对他沉稳坚毅的目光,竟有片刻的失声。突然喉间一阵痒意传来,她忍不住转过脸闷咳了起来。
朱靖给她慢慢抚背,低声道:“朕都知。不过你不必担心自己会沦落到褒姒之流,因为朕不是那无能的周幽王。有朕在,便能保大梁江山百年兴盛。”
殿内静了下来,谁也没有再说话。
朱靖慢慢握住她的手,合拢在他掌心里。
文茵缓过那咳劲后就静默的落了眸光,看着两人交拢的手。
“朕都依了你,那你可会开怀些?”
“……会的。”
朱靖抬眸看着她失神的姣美面容,脑中不可避免浮现他们二人这些年来的恩怨纠缠。这未眠的一夜里,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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