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经看明白了。
门再次关上，贺大叔趴在门缝看了会儿，确定丫丫走远了，听不见了。
才把门重新锁上，坐回来，“这回可以说了，我希望你能说实话。”
我本来也没想骗他们，“你知道我是从外面进来的，但是就是跟吸血鬼发生矛盾。”
我把之前那个伪都桑的事，加工了下，说了一遍，“我能感觉到，他们去了那个方向。”
我说的半真半假，当然没敢提到那些人头顶上的灰黑气，贺大叔跟小二子不同，他睿智，而且对都桑的感情不容亵渎。
我心里有个猜测，只是现在还不敢确定，也不清楚，都桑人自己知不知道，所以不敢冒险，只能先用吸血鬼当幌子。
大叔的脸色缓和了点，不过还是不赞同，“你肯定是误会了，血族跟我们一样，都是被神明厌弃，诅咒的。
他们不会去害人，躲还来不及呢，他们跟我们不一样，偶尔还是能出去的。
但神明肯定不愿意，这是污蔑，是阴谋，他们待的地方，传说就是我们原本的家园，都桑。”
贺大叔的眼神很悠远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，好半天，才叹了口气。
“太久了，真是太久了，再过几十年，哪怕都桑没有毁灭，现在的孩子们，也不知道了，这些仇恨，要记得啊。”
“你说的葬巫之地，一定是弄错了，血族不会过去的，出了大巫师，没人可以过去，那是我们都桑的圣地，也是都桑人最害怕的地方。”
“嗯？”这我就听不懂了，圣地不都是最耀眼的吗，恨不得人人都去转一圈。
“你不懂，都桑王是最伟大的王，也是为无谓的王，怎么可能轻易屈服，神明看中我们的土地，憎恨我们的繁荣，想要驱逐我们。
当时死了多少人啊，整个都桑，十不存一，就连王，都逝去了，公主为了保护子民，陷入沉睡。
所有死去的巫徒，巫师，全都在葬巫之地，那里是最阴暗，最寒冷，最憎恨的地方，出了大巫师，没人可以走进去。”
就连现在，只要是选为巫徒以上的，比如小二子他哥哥那种，一旦死去，就可以葬在葬巫之地。
“他们用灵魂，用万世生机，稳固都桑，不然，封禁之山早就倾倒，把都桑毁灭了。”
我学过谈判技巧，贺大叔可以说谎，但我真不好看，一个从没出过远门的老头，能把细微表情控制的这么到位。
所以，他说的都是真的。
但我却连一个字都不信。
我曾经在两仪镜里看到过，都桑王的嘴脸，还有幻境里，那场惨烈的杀戮。
他也许爱他的子民，但绝对不是那么无辜，当然，这一切我没打算说出来。
“我们去封禁之山，会经过葬巫之地吧？”
“你想干什么？我说过了，那里没有人可以进去。”贺大叔脸色陡然一变。
我赶紧摇头，“我没打算进去，就想远远看看，毕竟出去就再也不会回来了，丫丫也应该记住，那些亡灵。”
贺大叔的气势瞬间泄了，嘴唇颤抖着呢喃，“看看也好，我是巴不得她能忘记的，丫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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