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言低声说,“放出消息,白家遭遇外敌袭击,老爷病重不幸离世,大哥意外落水,至于我,和迟家的联姻就此作罢。”
“是。”
老张安静地离开。
白落言换下西装,一个人走到了院子里。
以往这时,方棠都会在院子里修剪花枝,要么就是抱着狗蛋懒洋洋地晒着太阳。
现在,狗蛋还在,它喵呜喵呜走到白落言脚边,似乎在问,我的铲屎官去哪了,怎么没回来?
白落言弯腰,摸摸它的头,说:“我把他气跑了,要等他气消了才会回来,你放心,他会回来的,他就算不要我,也不会不要你的。”
狗蛋似懂非懂。
夜晚,海面搜救工作仍在进行。
所有人心知肚明方棠凶多吉少,他那么瘦,掉进海里还不够鲸鱼塞牙缝的,说不定,真就被一口吞了。
只有白落言还在自欺欺人,他坚信方棠不会死,找不到,就是还有希望。
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。
白落言抽了满满一缸的烟,烟雾熏红了眼,可也麻痹不了他的神经,疼痛还是透入心肺,他睡不着,又喝了数瓶烈酒,胃像火烧似的,辣得他受不住,最后只能狼狈地爬向卫生间,吐了个干干净净。
这种痛,他究竟该怎么形容。
就算方棠在他的面前,他也没有办法向他传达,他是在利用他,是把他当成庄舒羽的替身,可他,也是真的为他痛苦,真的想一生把他留在身边。
方棠没有说错,他是自私,绝情,如果重来,也许他还是会重蹈覆辙,他就是这么无可救药的混蛋,但他现在什么都有了,白泽死了,白军霆也死了,他成为了白家唯一的主人,只要他愿意,庄舒羽也是他的了。
这是他进入白家后的梦想,他实现了。
可他笑不出来,亦无法让自己心安理得地享受这梦寐以求的所有。
白落言脑袋发晕,又猝不及防呕吐起来,他浑身冒着冷汗,手脚因过度的酒精微微抽搐,他忍耐着心脏的剧痛,艰难地等待着黎明,然而天空迟迟未破晓,光是呼吸,于他已成了一种煎熬。
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长。
这一刻,白落言终于开始怀疑,他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。
他错了对吧。
不然他怎么会这么痛苦,像是死了生,生了死,折磨反反复复,天却就是不亮。
他忘不掉,也没法让一切重来,方棠存在的痕迹不是沙滩上浅浅踩过的脚印,水一冲就没了,也不是稍纵即逝的烟火,熄灭了只剩一片空虚的残影,方棠真实地存在过,五年时光,像一次斗转星移,沧海桑田,所有人都去了,只有他还在,干干瘦瘦的样子,笑起来漆黑发亮的眼睛,彷如昨日,从未改变。
他已然在他心底留下难以磨灭的烙印,逼他想,逼他念,逼他生不如死,却无法忘记。
白落言想,他得到了一切又怎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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