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181章 梦里见君(2)_一品仵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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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好使得神一样,咋受点皮肉伤就一病不起了?这身子骨儿也太弱了。

  “英睿的皮肉伤不重,她伤的是心力。此番能出地宫,皆是她的功劳,她心力过耗,歇些日子是要的。”元修面色沉了些。

  “啊?”赵良义张了张嘴,地宫中事大将军一路都未曾言过,当时在孜牧河边,他见英睿将军和孟三伤着,还以为是大将军救他们出来的,闹了半天不是?

  “行了!回来再说,且去见驾。”元修说着便往外走,走了两步停下,回身嘱咐道,“此话不可再言!如今帝驾在军中,若传入圣上耳中,要以为英睿装病避驾不见了。”

  她前些日子领旨受封,帝驾来了军中,她理应随他去谢恩的,如今病着,正是借口。也只有此事上,他才庆幸她如今还病着了。

  “哎,知道了!”赵良义挠挠头,应了声便跟着元修出了大将军府。

  战马已在府外,元修上了马,策马往石关城而去。

  暮青做了个很长的梦。

  她梦见了江南,碧天春水,风细柳枝斜。烟雨洗了青瓦,她在榻上卧着,望着窗外细雨,药香袅袅随风吹打进窗台,爹端着药碗进了屋。

  药烫着,爹放去桌上,来榻旁为她把脉,许久,叹了口气。

  那口气叹得悠长,比江南的雨还绵长,似有许多话说。

  她轻轻蹙眉,身子无力,一时想不起是何时生的病,如此来势汹汹,但见爹为她操劳,总要安慰。她道:“爹,莫叹气,易老。”

  爹探着她腕脉的手微顿,随即笑了声。那笑声不似喜,倒似被她气着。

  她想,可是方才说错话了?她不想爹为她操劳,春不易老人易老,这江南春色,她想年年陪着爹看。只是她不善言辞,许是说得不中听,叫爹误会了。

  爹很少生她的气,记忆中有一年,城外一村中发了人命案,她验尸后断定是贼人夜半入屋,被发现后惊慌下杀的人。那户村人就住在山前,她从屋后发现了那贼人的脚印,断定人逃进了山里,便与捕快一同进山,一路辨着脚印搜寻。搜了大半日,当她在一处泥地上又发现了脚印,蹲下身来查探时,那贼人忽从她身后袭来,那刀险些伤了她。爹知晓此事后,头一回生了她的气,对她道:“仵作便是验尸的,缉拿凶犯是捕快之事,女儿家不可再行如此险事!”

  可古水县衙的捕快大多是些懂点拳脚功夫的粗人,缉凶拿人倒可,细心查案指望不上。她知爹担忧,却难应下。仵作乃贱籍,她多出些力,多破些案子,知县才会对爹和善些,爹在县衙里的日子才好过些。

  “日后只验尸,不查案了。”她不知如何哄爹消气,只记得他不想让她查案,此言许会叫他宽慰些。

  “哦?”爹似不信,声里含笑,有些懒,问,“做得到?”

  做不到……

  那是她一生所愿,如何做得到?

  可不如此,如何宽慰爹?

  她皱眉细思,只觉头有些痛,思来想去,终又想起爹有一愿来,道:“那……王老账房家的孙子和吴铁匠家的儿子是何性情为人,爹说来听听吧。”

  她及笄了,爹最挂心的便是她的婚事了。可她的婚事难寻,以大兴的民风,何人敢娶女仵作?更别提娘是官奴,算命先生批她命带孤煞了。(未完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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