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闭上眼,随即立刻炸了毛:“我睡了那么久,怎么没恢复半点体力?”
“果然。”
尹辞笑了笑:“阎不渡没强到自立一方小天地,此处应是纯粹的心境。眼下种种,只在我们的意识之内阵法加快了思绪速度,心境一日,外面不过是眨眼工夫。”
真实世界里只过了瞬息,时敬之的身体自然无法恢复。
好处也有,哪怕阎不渡的记忆长达一年,现实中也顶多过去一个时辰。他们不会死于饥饿或干渴,也不必担心清洁问题。
……但某人很可能死于无聊。
时敬之向来爱折腾,一刻都停不下来。如今被困在狭窄的岩洞内,他整个人肉眼可见的萎靡下去。
尹辞又想笑了:“无事,哪怕他们被困一整个冬天,也不过三个月而已。”
他顿了顿,又贴上时敬之的耳朵:“这是从天道那里偷来的时间,师尊不必担心病痛,不妨好好享受……我还在这陪你,不是么?”
先前源仙村一遭,时敬之莫名沉稳了些,不那么好玩了。眼下经过佛心阵,此人露出一点本心,又好逗起来尹辞眼看着一点红意从时敬之耳尖泛起,很是满意。
时敬之看上去恨不得挪开,又舍不得身边人的温度,只好板着脸转身,权当无事发生。
岩洞昏暗冰冷,压抑得如同一口棺材。暴风尖声呼啸而过,气氛格外沉闷。若是孤身一人被困在这枯燥窒息的环境,说不准在饿死前就疯了。
“先前咱俩忙着打,一直没空说话。如今姑且算休战,怎么还如此安静?”
兴许也觉得无聊,阎不渡再次开口。
“你们见尘寺的秃驴一口一个普渡众生,见了本座恨不得把唾沫说干,怎么到了大师这里,反倒成了锯嘴葫芦?”
空石和尚幽幽看了他一眼,不答。
阎不渡兴致反而更高了:“哦?难道大师是另一类自诩高洁,目下无尘,怕沾了本座这作恶多端的孽障,污了一身正气?”
尹辞无言。阎不渡非但吐血像时敬之,聒噪起来也不遑多让。
空石不再默默念经,他清清嗓子,终于开了口。
和尚的声音犹如雨后春风,温润好听:“施主,我记得你今年二十有九。”
“是。”
“自你十七岁创立陵教,时至今日,不知卷起多少血雨腥风,造了无数杀孽。”
“是又如何?”
“施主以一己之力创立魔教,又以一教之力抗击正道近两年,想来也是聪慧无比。”
阎不渡眯起一双赤眸,他习惯了听教众拍马屁,被和尚拍还是第一次,他几乎要警惕起来:“所以呢?”
“所以施主浸于凶煞十二年,一把年纪没有活到狗身上,脑子似乎也没有问题。那么该听的肯定都听了,该想的肯定也想过。”
空石露出一个平和亲切的笑。
“要是凭借贫僧几句话,施主就能大彻大悟,那贫僧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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