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从宫里出来,困顿得都是眼泪。
近日事态频发,一下子金吾卫和燕云卫不见踪影,一下子朝堂几大重臣离奇消失。
第二日的天空仍密布乌云,清晨潮雾大气,那些白色的纸钱黏在地上,再被脚印一踩,凌乱肮脏,糊了满长街。
在陆明峰被寸寸割肉时,杀人如麻,自以为对死已麻木的娄春平吓得当场失禁。
已有百余年历史的天荣卫,执掌诏狱,司职监察,在宣延十年时权力登至巅峰。十年后,又以是最先踏入定国公府抄家的兵马而辉煌盛极,威慑百官,名震天下。
夏昭衣看向詹宁:“店里可还有多余房间?”
沈冽淡淡抿唇,一丝极浅的笑,看回少女,黑眸认真专注:“我非有意要将你吵醒,知你情况尚好,我便也安心。你好生休息,河京之局势你已排布得天衣无缝,剩下的,交给我便是。”
杜文平在轿子里眉头紧锁,他守了一夜,着实困乏,但这会儿深感害怕。
詹宁轻叹:“好吧。”
随着他的轿子离开,两旁的宫门大开,几队兵马狂奔而出,朝各个方向跑去。
甲午年五月的最后数日,因李据而鼎盛荣华的天荣卫,在短短几天内又被李据一手掀翻。
杜文平闭上眼睛,这皇上啊,他既怕他怒,又怕他喜,更怕他悲啊。
“无妨的。”夏昭衣道。
沈冽立即道:“阿梨,我需得回去,今夜不便住这。”
詹宁适时道:“是啊,沈将军对我家二小姐真好,这么晚了还特意过来看望。”
还有跑得干脆的荣国公府世子,人走楼空,跑得干干净净。
抵达东口刑场,娄春平和霍正升瘫软跪于冰凉潮湿的广场大地,口中塞着发臭的布,支吾不出半个声。
詹宁道:“有的。”
詹宁忍不住道:“可是二小姐,都说名医不自医,您这……”
轿子停在宫门前,入轿子时,他停顿了下,看向身旁“轿夫”:“你需得回去同阿梨姑娘说一声,皇上开始查章俊的下落了。还有一家什么米粉铺,不知是否与阿梨姑娘有关,据说,燕云卫的一队兵马在那不见了。”
沿街百姓密密麻麻,成千上万,摩肩擦踵。
“轿夫”是夏昭衣留在他身边负责送信的,已跟了他好多天,闻言道:“我家娘子提过这事,她说,不必担心。”
陆明峰被除去衣物,高高悬空,刽子手共三名,手里并无大刀,而是短小的匕首。
夏昭衣轻轻叹惋,望着天空小声道:“傻子。”
历史挥起它的笔墨,落罢最后一字后,让大乾王朝的百官和王公们闻风丧胆的天荣卫在历史上彻底翻页,永远地消失于漫漫长河。
夏昭衣收到手下送来得消息没多久,便收到了沈冽派人送来的正方锦盒。
锦盒中是一座纯金打造得龙脊方亭,高约三寸,底座便占一寸,底座四周雕琢着精致的缠花长生纹样。
亭角四面垂铃,亭中石桌一座,石凳四张,皆为纯金。
唯独桌上字画刻文为玄黑蓝石,以微雕之术上书:祝生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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