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这些做奴才的,在主子眼里头连命都是不值钱的,芳姨娘的性子——更别说她交代的差事儿还让他给办砸啦!若是摊到明面儿上,芳姨娘必是不肯认的,一推四五六错的必定是他自个儿,不——不止他,连着他老子娘的身契,还在芳姨娘手里攥着……
喜贵越想越害怕,浑身不自觉的竟是惊出一身的冷汗,里衣都湿透啦!
春娟看着喜贵苍白的脸色,眼珠子转了转,脑子里把主子说的跟喜贵有关的事儿过了一遍儿,心里落了底儿,语气柔和了些,继续道:
“如今这地步,你已是没了退路,你是个聪明人,自是知道如何行事才对自个儿好不是?你是于家的家生子,老子娘都是于府多年的老人儿,就是看在多年忠心本分的份上,想来于大人便是知道了,也会网开一面罢?”
喜贵脑子转的快,一眨眼的功夫,心里头顿时跟明镜似的,这话话里有话,一是点着喜贵的软肋,显然这屋里的人已然把他查了个底朝天儿,再是清楚不过;二是暗示于家当家做主的是于老爷,便是芳姨娘上蹿下跳把着后院,可终究还是个奴才,这再是体面的奴才还得听主子的不是?
这于老爷才是掌着生杀大权的当家人!
而自个儿这一家老小的生路,便得全靠于老爷啦!
心里头清明一片,喜贵倒也是个敢赌的,一咬牙竟是闷头一个响头磕下来,再抬眼时候,眼中一片坚决,
“姑娘,我说,我都说……”
春娟暗暗松了口气,回头望屏风后头望了眼,转头叫小丫头备上笔墨纸砚,听着喜贵一句一记,面上微微带了笑意。
这喜贵虽是个混不吝的,倒是有一点儿值得称赞——是个孝顺的,说来他老子娘俱都是本分老实,生出的儿子却是滑头的很。
不过,还好——是个识时务的!
沈苏梅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,重重的呼了口气,弹了弹证词,冲着沉香挑眉,感慨道:
“瞧瞧,这招的怪详尽的,连着那位姨娘当时穿什么颜色儿的衣裳首饰都记的清清楚楚,啧啧——这人,倒是个有偏才得。”
沉香伸直腿,叫圆儿捏了半日了,虽说肿胀的很,好歹不那么抽筋了,示意圆儿让开,由着她给自个儿身后垫了描金绣海棠的靠枕子,身子直了些许,沉沉的吐了口气儿,道:
“好了,你这儿算是物证人证都齐活儿了,她这回怕是跑不了啦!唉——走吧,把这事儿了了,我这也该好生养着,生孩子也是个体力活儿。”
沉香真心觉得,那个芳姨娘是个拎不清的,这婚事儿还没个定数呢,就耐不住性子,蹦出来跳的厉害,愣是把没准儿的事儿给拉成了一半儿。
这幺蛾子出来之前,沈家姑奶奶可是不曾这般上心过呢!
芳姨娘若是知晓自个儿的功劳,不知该是如何作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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