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经迎上去，同样用俄语不晓得说了什么。那名护士狐疑地看了看两人，到底还是同小护士一起出去了。临出门前，小护士转过身，对罗娇比了个胜利的手势。罗娇扑哧一声笑了出来，感激地对着她点了点头。

　　门被轻轻地合上了，病房里只剩下罗娇同席长殊两个人，他比她晚了半天出手术室，现在麻醉效果还没有过去，仍静静地躺在那里。病房所有地方都是雪白的，只有他的眉毛和头发是乌黑的，衬得他的面孔越发苍白。罗娇摇着轮椅靠近他，艰难地伸出手，摸了摸他的面颊。他在睡梦中仍皱着眉头，眉毛像是两把锋利的匕首，能轻轻松松地俘获任何少女的心。

　　罗娇已经不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了，却仍义无反顾地拜倒在席博士的西装裤下。她想要亲了亲他，无奈自己也是个病人，实在是无能为力，只好握着他扎着吊针的手，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去，将自己的面颊贴在上面。

　　他的手背冷得吓人，像是还没有从那一夜的风雪里恢复过来。罗娇怕他冷，转了一圈想要找空调开关，替他将温度调高一点。她像只小松鼠，穿着胖大的病号服，袖子卷上去几折，露出一节清瘦白皙的腕子。她扎的是留置针，粗粗的一个针头，在淡青色的血管上面，看起来格外吓人，可她毫不在意，伸着胳膊去按空调按键。

　　身后席长殊无声地睁开眼来，望着她，半晌后目光才有了焦距，他慢慢地回过神来，叫她：“娇娇，这是在做什么？”

　　罗娇听到他的声音没有立刻转过头，还伸着手，无奈自己不能站起身，费了半天力气都只是徒劳。席长殊耐心地等着，只是看到她手腕上的针头，担心她扯到了，才又开口说：“娇娇，你就不想回头看我一眼吗？”

　　他说完，看罗娇的手落下去，像是累了，手肘撑在轮椅上，头也低了下去，脖子那里的骨骼透过玉色的皮肤，显出分明而圆润的骨节形状，如果摸上去，一定也是细腻而温热的。白炽灯照下来，映得她半张面孔格外明亮，哪怕是这样憔悴狼狈的样子，也好看得令人称奇。席长殊凝视着她，看着她垂着眼睛，到底还是无可奈何地说：“娇娇，我想你了，来抱一抱我好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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