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会征求她的意见。
她不愿意依靠什么借口,把莫若离强行困在她的身边。
因为那样做,真的并不公平。
她的死亡,终将会到来。即使没有身中药石无医,她也会如同天下所有的人一样,在日月轮替的摧毁之下,慢慢消亡。
只是,如果没有这一剂绝命的毒药,苏景年绝对不会原谅于莫若离。是这个女人,一手造成了苏辰缪的死。这钢铁一样的事实,永远不会更改。
正是命不久矣,时日无多;正是深陷危局,如临深渊;苏景年才终是放下对于莫若离的仇恨。
当然,她的放下,不是妥协,不是原谅,更不是遗忘。
而是极度清醒地认识到,她确是恨极了面前坐着的这个女人,只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、千刀万剐。与此同时,她也确是爱极了她,她不可以失去她,她不能忍受她受到外界的任何伤害。
爱与恨,缠绵交错。在苏景年的心中,争斗不止。
不久之前,苏景年陷在这难分难解、无休无止的争斗之中,痛苦无比。
由此苏景年前所未有地,对药石无医和下毒的永宁公主,由衷地心生感谢。
如果没有这剂无药可医的催魂索命之毒,她也许这一辈子,都只能沉沦于仇与恨的海谷深沟之底。
如今,她放下了对与错执念,放下了恩与仇的纠葛。曾经的仇恨与怨念依旧是锋利的白刃,苏景年不再继续闪躲回避,不再惧怕承受流血与痛楚。她以她仅存的生命厚度,背负起利刃之丛。让仇恨与痛苦刺入脊背,融入血液,渗入骨髓。
唯有这般,她才能够重新敞开怀抱,把这个她爱极了、也恨极了的女人,再一次拥入怀中。
对于莫若离而言。苏景年在她的眼中、心中,早已是超过了所有的存在。她怎么可以离开她呢?尤其是在她和北域最为艰难的时刻。
无论是冰天雪地的叶尼塞,还是危机四伏的锦州。没有什么危险,可以阻挡她去往傻人的身边。
殿外不知何时起了晚风,殿内的人默然久矣。
暗夜深沉,星坠云边。于漠落处,起微波。密树摇首,沙然窗头。
红烛消残,光影浮掠。明亮之下,芯独燃。白烟散尽,寂透空屋。
久久之后,是莫若离先开了口,打破二人之间的沉默。
她仍是如常的淡淡口吻,好像似在说着些什么稀松平常的话语。
“阿难。无论如何,我都会随你前往锦州。阿难所说的那一计‘绝佳良策’,于若离而言,绝不可行。”
苏景年知道,美人的这番短短话语便是她给予自己的承诺。一锤而定,如重千金。
深视美人,苏景年重重地叹了声。
说:“只愿他日。你与我,都不曾后悔今日之决定。”
莫若离回望苏景年,说:“但愿,如此罢。”
苏景年又是叹息。
“好罢,好罢。”
连说了两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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