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一连比试三场,两胜一败,也是不容易的。”顺平老亲王道。
“我下回铁定不会了。”
秦飞时幽幽一笑,“殿下自以为对人性了解的透彻,殊不知人性其实是最难以捉摸的。刚才那一刻,我还真动了杀心,但凡有一丝能脱逃的可能,我绝对会杀了你。殿下该庆幸的不是你有拼死一搏的胆识,而是该庆幸我理智尚在。至于殿下你,你喜欢以生死为赌注,说明生死于你并不太重要,可惜王妃了。她全心全意爱的男人,这男人却并不明白他的生死不单单是他一个人的事,他对爱的人并没有责任感。”
“老七,回头你去内库,再挑一件能看上眼的。”皇上笑吟吟的看向严暮道。
皇上疑惑道:“你不要?”
“我刚才……刚才有把握……秦飞时不敢伤我的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不敢!”
他听到这些话时,只觉得她在无理取闹,什么万一他死了,他明明活着,为什么要假设万一。但此刻,他突然理解她说这句话时的心情了,心里也生出一股凄凉之感。
说完,秦飞时还啧啧的摇了摇头。
这句话让严暮皱起了眉头,他想起柳云湘问他那句可笑的话。
“这般费心讨好他,心里很难受吧。”
“没有万一。”
“嗯。”
“我所愿是我们一家人能安安稳稳的生活。”
而且皇上摔的不是这玉璧,分明是将先太子的脸面和安庆王的脸面一下摔到了地上。
比试风波过去,严暮坐了回去,这时他有些不敢看柳云湘。有官员敬酒,严暮囫囵的喝了几杯,胃里如火烧。
“……”
严暮哼了一声,“服气就好。”
这一刻,一股身为父亲的欣慰感让他看严暮多了一些慈爱。
他笑了笑,继而看向秦飞时:“不过摔碎了也好,留着罪人的东西,倒也晦气。”
秦飞时咳嗽两声,继续装虚弱,“我输了,输的心服口服。”
秦飞时低头行礼,先咳嗽了两声,道:“是,只怪飞时技不如七殿下。”
此时严暮歪头一笑,收起剑来,冲秦飞时挑了一下眉,“你输了。”
“万一呢?”
秦飞时垂着眼眸,神色平静无波,这玉璧应该是他父亲留下的唯一的遗物了,他竟没有在场其他人反应大。
他再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秦飞时,笑意敛了敛,“安庆王,非是朕不给你机会,只能怪你自己没本事了。”
“当是儿臣孝敬父皇的。”
那人喊他‘七儿’,那人说他孝顺,还以他为荣,这一些都让他恶心至极,可他一直笑着,仿佛是这世间难寻的大孝子。
他的手在桌下被柳云湘握住,用力握了握,“你做得很好,终有一天,你会达成所愿的。”
怎么会不难受,可他以为没人懂的,甚至是柳云湘也不能切实感受到。
“毕竟当着这么多人,他又不是疯了,他……”
这时柳云湘往他碗里夹了一筷子菜:“多吃点菜,垫补垫补。”
皇上淡笑一声:“终究是败了。”
随着这一声,在场所有人都激灵了一下。
“你不信?”
“信。”柳云湘看着严暮,“我所愿是希望你为自己讨回公道,化解心中仇恨,然后我们一家人才能真正过上安稳的日子。但严暮,你好像恨我,也恨两个孩子,你想让我们失去你,让我们经历失去爱人亲人的痛苦。我甚至觉得你总有一天会杀了自己,以此报复我们。”
这种说法很可笑,柳云湘说完就笑了,只是笑得愈加悲凉。
难道不是么,他知道她多爱他的,可他不珍惜自己的命,不就是在报复她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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