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妆。
他的瑞瑞很爱美很臭屁,也很爱学妈妈的样子,每次贺太太出门在给自己上妆的时候,瑞瑞总是在旁边打转不去,有时候还会厚颜趴过來:“妈妈,你也给瑞瑞化一个吧!”才五岁的孩子,就好虚荣,希望自己能吸引很多人的目光,能被很多人夸奖漂亮。
“小孩子化什么妆!”因为生活习惯,妆容总是无懈可击的贺太太,却并不愿意让瑞瑞接触太过化学物质。
于是,一个缠,一个避,连他看了都暗自想发笑。
只是,每每如果有舞蹈或者主持人比赛,贺太太就会满足瑞瑞的小小心愿。
在贺太太“眉墨”下的瑞瑞,站在舞台上,光芒四射,信心十足,漂亮得象个小公主,得到的掌声和羡艳声,能让瑞瑞得意洋洋好几天。
现在,这个妆,真的好丑。
红得离谱、白得可怕,化得简直比猴子屁股还丑。
他的瑞瑞如果知道了,一定会爬起來生气的大吵大闹。
他的眸又是一股热气,用拳,他胡乱拭去雾气。
而,贺太太,不知道在想什么,依然只是发呆而已。
日本这个民族即使遭到了重大的灾难侵害,死亡的人数已经过万,但是,整个火化过程依然一丝不苟,沒有丝毫的怠慢。
穿着黑色西服的工作人员,把置放着瑞瑞骨灰的玉石制作的盒子捧出斋场时,他沉重地伸出手。
原本一直站在他身后一动不动的宋予问,却猛得使力一把推开了他,挡在面前。
她推得很狠,用尽了全力,带着无法形容的厌恶,害得他踉跄到差点摔倒。
稳住脚步的他,顿顿地,看着贺太太接过骨灰,把“瑞瑞”死死搂在怀里。
坐在车上,拐了一道又一道的山路,她目光冷窒,依然紧捧着“瑞瑞”,就算到了酒店,也不让任何人帮忙,不让任何人碰一下她手里的盒子,特别是他。
因为地震让很多人流离失所,东京的很多酒店都爆满,一房难求。但是,他承认,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,特意只定了一个房间,是因为他担心她,他想守着贺太太。
宋予问依然只是安静得过了火。
不吃不喝,坐在床上,一直捧着“瑞瑞”。
贺毅心颤得发现,从瑞瑞出事到现在,宋予问几乎沒有流过一滴眼泪。
那让他害怕极了。
“要吃苹果吗?你很久沒吃东西了。”他涩涩地打破沉默。
这间酒店相当高级,所以在物资那么缺乏的特殊时期,还有能力为住客在房间里贴心地准备了两个苹果,以备不时之需。
随着他的话语,她的目光转过去,静凝着房内茶几上的水果盆中两个苹果和那把尖锐的水果刀。
“你要吃?”他一阵振奋,急忙在茶几上拿起一个苹果,匆忙洗干净后,递到她唇边。
但是,她沒有咬下去,依然只是神情木然。
“还是,你要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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